從上菜市場談自家菜園
隨著疫情不斷升溫，上菜市場成了挑戰。以前可以悠哉游哉慢慢逛慢慢挑選， 現在是鎖定固定幾家，相準下手，以最快的速度結帳離開。通貨膨脹下，物價飛漲，連最便宜的地瓜葉也要二十元一把。其他蔬菜價格也居高不下，有機的龍鬚菜更是水漲船高，挑嫩一點，沒有兩把如何下鍋啊。以前青江菜一把十元，早已是絕響，親民時一把十五，價格抖起來時一把二十，沒有討價還價餘地。
這幾天的危機在發現有菜販確診，必須休息。而另一家早餐店也是。十天的損失不可謂不大，更大的隱憂在康復以後是否真能全身而退？因為有人二度感染，簡直是尾大不掉，身體變得容易疲勞，咳嗽不止。這些都是後遺症。
我想起小時候母親也在家門口空地上翻出一畦菜園，緊捱著自家水田水溝，青蔥、韭菜、九層塔及茄子及空心菜長年不斷。當然屋前還有絲瓜棚，田邊地上還有冬瓜，盛產時自家當然消化不了，青菜便擔起敦親睦鄰的親善大使，左送右給，尤其冬瓜都好長一大個，不分享還真難以一兩餐解決，冰箱也塞不下。
母親勤儉持家，我們家很少買青菜。空心菜可以快炒，也可以煮湯。九層塔煮魚湯時可以撒一點，味道特別鮮美。
我參與過澆水及除草工作，那是假日的勞動服務，分擔母親辛勞。記得有一年冬天時天氣驟寒，前一天傍晚母親拿起稻草蓋住蕃薯藤葉，我不明所以。母親說防止霜害，果不其然，第二天沒覆蓋到的葉子，太陽一出來整個變黑熟掉了。我不得不讚嘆母親的知識豐富。母親笑了笑說：「那不算什麼知識，那是常識。」
儉樸的農村生活，家庭主婦不可能天天上菜市場，而食指浩繁，自家菜園便幫了大忙，從採摘下鍋到上桌，套句話說是「尚青ㄟ」。而最讓母親自豪的是不用擔心農藥殘毒，自然煮得歡喜，吃得安心。
菜園裡只有青菜嗎？才不呢。前些日子在社區的另一頭發現了一處菜園，除了小白菜青江菜欣欣向榮以外，一旁還有洛神花及婀娜的紫蟬，真的是滿園花簇簇，添得許多香，讓人目不暇給。菜農本著每一寸土地充份利用，辛勞換取收成，一小片畸零地菜園卻也載錄了農夫生活天地裡芬芳的一頁。
2023. 2. 6 更生日報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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